【瓶邪】这个老张一点都不好

1.

我和闷油瓶在从北京回杭州的火车上。

我在小花家住了几天,那几天看着黑眼镜跑前跑后满院子忙活,一会儿请安一会儿按摩的,突然感觉跟资本主义花比,除了生活落差还有精神落差。

我看着一边靠在车窗上打盹的闷油瓶,心想一定要培养一下他的生活技能了。

“小哥醒醒,跟你商量件事。”我趴在胳膊上,试图让自己显得亲和一点。闷油瓶对我一向吃软不吃硬,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在看我又耍什么花招。

我装作痛心疾首地跟他说:“你看看我师父,都是南瞎北哑的,你怎么就跟人家差距那么大。你看小花直接被他宠上天。”

“怎么了?”

“你也不会弹吉他也不会唱歌,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做饭我就更指望不上你了,出个门骑自行车……”我觉得来自对面的眼神有点可怕了,赶紧闭嘴。

闷油瓶的眼睛很危险地眯了起来,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想让我学什么?”

这一句就颇为挑衅了,我抱着胳膊想,要来个有点难度的,丢人还能丢大点儿的,于是跟他说:“自行车,你好歹能带我吧!”

他可能是想象了一下自行车的样子,过一会儿才点了点头,我掰着手指头算算,在他那个年代可能自行车还叫东洋车。

闷油瓶没容我多吐槽,弯腰一个横抱就把我跟杠铃一样抬上中铺,我盘算着我小时候学骑车摔得鼻青脸肿的惨样,觉得就算是闷油瓶起码也会趔趄好几下,够我回味好几年的了。

  ——我最好再编个借口说去泥地上练,万一他一打滑摔进泥坑了,百无禁忌百无禁忌,毕竟他还是我对象——那我岂不是有机会带着他骑车,他那时候肯定摔得满衣服泥一副强装淡定的样子,噗哈哈!我猫着腰在被子里偷笑。

“不要蒙着头睡。”

被子被一下子掀开,闷油瓶的扑克脸出现在离我五厘米的地方,我意淫得正高兴,被他吓了一跳,身体立刻蹿起来,头框地磕在了上铺的床板上,把我撞回床上。

闷油瓶颇为无奈地看着我,揉了揉我的脑袋。他的衬衫上面两个扣子都没系,我随便一瞄就能看见结实的胸肌,一点都没有我刚才脑补的吃瘪样子。我捏捏他的脸,整个人都不好了。


2.

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然而现在我已然是一个废邪了。

傍晚的时候原本我好好地在沙发上玩手机,闷油瓶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毛病,非要把我扛在肩上抱进浴缸。他骨头架子大,肩骨正硌在我小腹上,搞得我很难受。

结果我在他肩膀上一翻,直直掉进了浴缸里。这还不算完,闷油瓶看架势是想捞住我,被我扯得一滑也跟着掉进了浴缸。我的肩胛骨收到了双倍暴击,脊椎都发出了咔嚓一声。

“老张……你……”我哀哀叫了一声,发出吴邪饼的声音。

我今天才他娘身体力行地感受了闷油瓶肌肉的分量。我这才知道头几天我们第一次他原来收了力气。

“有没有事?”闷油瓶稍微撑起来一点,我瞪着他,回想了一下他今天的行为,床叠了地扫了饭做了碗刷了水果切了衣服洗了账本查了店铺去了跟平时也没什么不一样啊,难道是因为今天我没让他晨练吗?张家人的训练果然停不得啊摔!!

尽管我的腰背很痛,但这并不影响我因为闷油瓶的上衣被水淋湿贴在身上显出了胸肌腹肌三角肌的轮廓以及短裤上方越境的毛发而无可挽回地硬了。我一边想扒掉他的裤子,一边……想脱掉他的上衣。

“ 小哥,我觉得我作为一个伤员需要大一点的睡眠空间,不如你今天就睡这里吧。”我微笑脸,指指浴缸。今天他就是闷鱼瓶了。

好好的一个鸳鸯浴变成战斗澡,洗完了他把我抱出去放床上看我的后背,我这按张家的装逼术语应该叫做“血管挫伤破裂导致的组织局部缺氧”,其实就是青了,还有一点点关节错位。闷油瓶低着头,看起来有点自责。

再自责我也没想到他晚上真去浴室睡了啊?!等我知道这事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半,我一翻身压到后背把自己疼醒了。当时屋里的灯都是关着的,我一下就懵了,直到我绝望地看见两腿搭在浴缸外睡觉的哑巴张。

我把他拽回床上,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在骑单车的时候整他了。

我身体的恢复能力还算可以,第三天就没什么事了。我怀着轻松愉快地心情把他带到一大片砖地上,酷炫狂拽道:“我们开始吧小哥。”

“好。怎么做?”

闷油瓶表现得特别听话,非常乖顺地让我给他摆姿势。他手劲儿颇大,再加上可能又有点被自行车支配的恐惧,往往一边骑还一边捏闸,一捏闸车就慢了容易骑不稳,我又使劲推他。这几下下来他不仅没摔,反而搞得我气喘吁吁。

风不大,快入秋了还有点小凉。这里周围是一圈子的桂花树,一直泛着些淡香。闷油瓶穿着风衣骑车老老实实地一圈圈地绕着我溜。别人看起来应该像我上高中的那个年代互相暗恋的男生女生一起骑车上下学,而我看起来这么围着我转完全像一种什么动物的求偶舞。

我胡思联系,闷油瓶已经回到我面前了。于是我就感觉到空气里桂花的味道淡了,满鼻子都是他身上那种好闻的草药味。

“喝不喝桂花水?”闷油瓶突然问我。

“甜吗?”

“可以搁些蜜。”

“那喝。”我的眼睛亮起来。

   闷油瓶从兜里掏出一包卫生纸,拿了两张递给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桂花树示意我自己摘。我抬头一看低处的桂花都被摘得不剩什么了,朝他撇了撇嘴。闷油瓶也抬头看了一眼,把车支在了地上,蹲下来:

    “上来。”

    “啊?那多不好意思啊……旁边就是大马路,你这么大摇大摆地背我摘社会主义桂花真的好吗?再说你站起来就成了,我能跳上去。”

    “跨在我脖子上。”

    “你让我骑你?!!”

    “……上来。”

    骑人脖子这种经历还是我小时候我三叔干过这事,我当时还因为太高了害怕得尿了他一后背。不过闷油瓶把我扛在他肩膀上发力站起来的时候非常稳当,感觉像坐升降梯。我有点小开心,突然觉得其实老张对我特别好,该宠我也把我宠上天。

结果摘了还没五分钟,天上忽然就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来不及多想,当机立断决定让闷油瓶把我放下来去避雨。

考虑到闷油瓶还不太会骑车,我正要妄想着问他能不能让我带着他骑,谁知道这个猪头把风衣往我头上一盖,居然已经推着车跑了!

阿西吧!他对我一点都不好!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应该把闷油瓶扔在大雨里淋一个下午,没有之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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